肖根Shoot 包菜一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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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癖

原创/全员/全年龄/白猫黑豹兽化梗


  @Shoot23193141 我来还大概半年前的债 久等了然而我觉得并不好吃 卡了好久终于出锅了




正文:


科学家曾经信誓旦旦地发表论文说动物的智力取决于它们大脑的大小,而Root显然不相信这点。她伸出白绒绒的爪子,直接给那份讲述该发现的杂志留下了几道或深或浅爪痕。这样才对。她微微扭头,用脸侧摩挲着肩关节处的绒毛。


如果是那样。如果是那样。白猫干脆直接趴在面目全非杂志上,下颚抵着前爪,尽管外翻的象牙纸有些硌应,她还是尽量放松了身体,整只猫摊平在地上。


如果是那样倒也好了。白猫想到了什么似的微微昂起脑袋,唯一立起的耳朵循着某种节奏颤动。她又想起——准确而言这是她每日闲暇时光的必然项目——记忆被那只黑豹凶猛地占据,就像是对方的私有领地一般。刚开始的某段时间里,她是如此惧怕这些记忆,努力让各色的忙碌推动生活的前行。


如果是那样。她小小的脑袋里每日装的大概只有吃饭睡觉打蝴蝶,无知而无虑地生活。


而现在,她躺在这里,纽约的冬天对动物并不友好,她情愿躺在硬质纸张组成的杂志上呼吸着室内环旋的暖气,也不愿意到冰冷中瑟缩皮毛。她从来没有打算放下,这一切更多的于她是一种习惯,一种生活必需品。她需要这些那些关于黑豹的记忆,因为此时此刻此景此下也只有它们能支撑自己渡过这个冬天。


索性,也是万幸,她还有Gen和Clarie。两头小黑豹长大了不少,Finch和Reese 给她俩临时搭建的小窝也比原先大出不是一点。她们紧紧挨着,Root望着软垫里出露的两个脑袋——那是撑起她世界的天柱。


暖风机呼呼吹出来的风包裹了疲倦,白猫扭动脑袋找到了个适合的位置。她压低了眼皮,像是要睡着了一般,粉红的鼻头带着胡须轻微地颤动。


Reese轻轻推开办公室木门,为自己和上司留了个缝隙好观察屋内的情况。冬天,两个小黑团子打打闹闹一早上后嫌冷就往暖和的办公室里钻,而白猫在此的原因不外是年纪大了,动物园唯二的俩员工都担心她熬不过冬天。于是Reese买了几个IKEA促销的垫子为两只小黑豹做了个临时的小窝。


可白猫迟迟没有搬过来。


Finch对此表示了极端的担心,他们脆弱的大白从这个冬天伊始便开始窝进了黑豹以前的住处,彻底抛弃了Finch为她爱心手工制作的碎花垫子。黑豹的窝很简陋,唯一柔软且能给予白猫温暖的便只有那个小小的枕头——那是黑豹有时会躺靠在上面休息的小道具。


白猫依赖甚至依恋上了那个枕头,寒露霜雪初降的那个夜晚开始,她就每夜紧紧抱住那个枕头,收回爪子的小肉垫死命扒拉住全棉枕套,留下道道痕迹。


她有了怪癖,无法更改。


“我们需要让她今晚就搬进来屋内,晚上会降温,我担心她在室外会挨不住。”Finch的视线扫过白猫耷拉的耳朵,忧心忡忡。


“可她不愿意你也是清楚的,就算给她锁里面了,这个鬼灵精也会想法设法跑回黑豹的笼子那边睡觉的。”Reese手腕用力,轻柔地掩上了门。


“我们可以把那个枕头搬过来说不定行。”


Reese眉头拧起,Finch随着他的动作眼神飘忽过去,“你也明白那是黑豹的枕头吧。”没等Finch的回应,安保部长就像是清楚对方的领会一般,“记忆尚且会模糊,更何况枕头上的味道。那头黑豹,可能早就……”


门在没有外力的作用下晃开了一个缝隙,一个足以让白猫钻出的缝隙。Reese还没说出那个不得已方会说出的可怕猜测,白猫就已经呜咽着叼住了他西装裤腿。谁也不能接受那个猜测,她最为不能。


两个大男人面面相觑,顿时哑口无言起来。他们微张着嘴眼神交互,可那些话语最终还是熄灭在喉头。白猫锲而不舍地继续叼着西装裤腿,小小的力量拉出了丝丝缕缕的坚定。Finch深叹了气,蹲下来把他们的大白抱起,“Mr. Reese,去把枕头拿过来吧。”


高大的灰发男子目光浑浊,他整理了黑色毛呢大衣的领口,把自己放任在寒风中。临走前,他分明在风里听到了上司的感叹,抑或是他的叹息。


“你能忘记她吗?”


 


寒冬的过去意味着新生的成长,两只小黑豹拔高的个子可不是一点两点,她们与白猫的身形差距愈来愈大,和那头黑豹也逐渐接近。所以,是该训练她们成为一个优秀的猎手,城市夜幕下湮匿的幽灵。


纽约的冬天又来了,口中吐出的白气都叫呼啸着“不要出门”,两头小黑豹惨兮兮地趴在温暖小窝的门口,严酷的寒风逆吹她们的皮毛,那些冷意完完整整地渗进了每一毛孔。然而,更可怕的是她们的大锤妈妈正一脸严肃地要将自己二人带到风儿更为喧嚣的假山处。


真是太没用了。黑豹皱眉盯着两大坨瑟瑟发抖的黑团子,心中涌现起了各种关于“想当年……”的感慨吐槽。不行,一定要好好训练她们,那头白猫都把豹子宠成什么个样子了。


Gen和Claire挤作一团,发抖的身躯努力制造热量,往年的寒冬她们都会陪着Root妈妈呆在室内,在暖气的包裹里舒舒服服地打着瞌睡。黑豹的眼神凌厉,一脸坚定地要把自己两个孩子训练成“不怕冷小斗士”。


“今天太冷了,还是让她们回去吧。”细糯的声音小小地自后方传来,Shaw没有因此放松多少,依旧盯着自己两个没出息的孩子。


黑豹淡淡地扫了Gen两姐妹一眼,“这算什么,你当她们身上的毛是白长的吗?”她停顿了片刻,最终还是转过身看着那个白团子,“你先回去,外面太冷了。”她齿列摩挲咀嚼着那些字句,是的,她又不可自抑回想起白团子如此虚弱的原因,她任性的漂泊给对方带去了多少伤害。


“没事。”Root轻轻地摇摇头,目光柔和地看向Gen和Claire,不再阻止黑豹对两个孩子特色过强的爱,“我还有这个。”


白猫俯下身子,把大部分的躯体遮蔽在枕头后,黑豹实在看不过眼,迈动了脚步用身子帮她虚弱的朋友遮挡寒风。Root并没有像对面两个瑟缩身子还有力气惊讶的两个孩子一般,她了然地把身子往后凑了凑,让自己完美地处于一个安全范围内,温暖的范围。


黑豹皱眉盯着白猫身前的抱枕,黑色的爪子把地面为数不多还能顽强生存的草根给翻了出来,一片小小的狼藉。


“你们……”黑豹终究是把目光从那个碍眼的枕头处移开,眼不见心不乱,“围着假山跑10圈,少一圈中午就没饭吃。”两只小黑豹哀嚎一声,迫于大锤妈妈的绝对权威,凄惨地开始了她们的冬日体能训练,战战兢兢地迈动差不多要被寒风僵化的四爪。


白猫拿头蹭蹭黑豹那还在作乱残害生命的爪子,后者因此一滞,但又立刻反应过来继续刨草根。Root莫名地眨眨眼,有些不明白黑豹突忽其来的闹脾气,她往后缩缩把自己彻底依附在枕头上。


好,这样更好。


Shaw为此停下了爪部的动作,她部分的皮毛因为白猫的离去在寒风里小小地战栗而起,像是一个小小的信号、一个象征——她的白猫——原谅她,任何一只优秀的猎手都必须时时刻刻保持领地意识——白猫不再需要她,有了那个该死的破抱枕就可以安全无恙地度过冬天,度过她余下的时光一样。


黑豹微启利齿,冰碴带着风找到了缝隙落在她滚烫的舌头上,麻痹神经的冷意让她忍不住眯了眼,可内心里某些不属于理智的东西在和着风的韵律呼啸,她是如此地告诉自己,那个白团子太虚弱了,风会把她吹坏,带多个枕头也是对的。


她又往过移了移。


天。她唯一安慰的就是从驯养员口中得知那个枕头好像还是以前自己留下的,她甚至期待了一下把那个小小的身躯用尾巴圈在自己身旁睡觉的暖意,可那个枕头,那个挨千刀的枕头,白猫紧紧地倚靠着,弄得她才像是那个滑稽可笑的插足者。


“以前的冬天……“Shaw缓缓地打破沉寂,对于以往少言寡语的黑豹这是不怎么可能发生的。但愧疚这噬人的魔鬼,总是让回归的Shaw太过小心,甚至让她有些别扭,她憋屈在这期间,不知如何是好。就像现在,半句话的出现让白猫好奇地抬起头来看向黑豹以求下面的信息,黑豹的眼神不敢低移,凝望俩小黑豹奔跑的方向,木愣在那儿。


“嗯?“


临近午时,风逐渐地停息,寒意冻在了半空里不再凶狠地移动,略微的飘雪把黑豹的脊背染出一条立体的白线,而白猫好似湮没在了白濛里,Shaw在那一刻突然有些愤怒——又被夺走了。她愧疚的情绪突兀地降临,更多是愤怒的变体,她曾经的狂妄让白猫失去了半边耳朵,让她从娇生惯养的家猫变为体弱多病的受害者,而现在,自然界的一点风雨都能击垮她,而她却又无能为力。


她面对这浩渺的尘寰,面对这无常的天地,她无能为力的是世界要把Root夺走是多么的简单。


一场风寒。一个抱枕。统统足够。


“冬天……“黑豹偏头看向假山的顶部,那里端坐的是一切的开端,”以前的冬天还过得好吗。“


白猫被这个问题噎到了,她奇怪地仰视黑豹的下颚,认为对方不对劲的想又一次地浮现,自从Shaw回归之后,这个念头隔三差五地光临,她起初认为的不适应开始慢慢地被点点否决。她只好是把小身子凑了过去,汲取对方身躯炽热的同时,思考着开了口。


“还好,办公室里有暖气,Gen和Claire可以在里面取暖。“


黑豹为这一点也不锻炼人的教育方式翻了个白眼,“那两个小崽子年轻力壮的我问她们作什么。“


“这里是有点冷,不过还好,你看我还有抱枕。“白猫安慰性地蹭着黑豹肚子上短小的绒毛,紧接着倏忽愣住,脸上掠过了然的神色。她抬起头试图凝视着Shaw的眼,略带抱歉地说道,”对不起,我,我没有经过你同意就拿了你的枕头。“


很好,真的很好。


Shaw不明白白猫那小小的脑袋瓜里到底装了啥,她出乎意料地突然叼起那个抱枕的一角,趴下身子来,“上来吧。“


Root为这一举动平添了几个寒战,她在Shaw的面瘫表情里找到了几丝认真,没有问原因,她就如从前一般熟练地爬上黑豹的脊背,爪子牢牢把住黑豹颈部的长毛,压低身子让对方的黑毛更好地隐埋自己。Shaw的犬齿扣在抱枕的布料里,她们都没有言语,静静地离开了。


等到Gen和Claire气喘吁吁地完成了今日大锤妈妈布置的第一项任务,一齐回到开始的地方,她们才发现被两位妈妈扔下了,而且,最为凄凉的是,温暖的办公室竟然没有给她们留门。


 


高纬度冬夜的降临总是不尽人意的早,午后小憩一番不久后夜就黯淡而至,冷意在墨色的逐渐扩散里增强,办公室里暖气似乎势微起来,白猫叼着抱枕用头轻蹭Finch的裤腿,小声呜咽着。


“Mr. Reese,帮忙把枕头拿出去吧。”Reese了然地靠近,一手小心地托起白猫另一只手拎起抱枕,他亲爱的动物园老板腿脚不便特别是在这种寒冷天气里会变得肢体僵硬,贴心地跑下腿大概也是一个安保部长的分内职责了吧。


白猫靠在高大男子的臂弯里,小声地叫着,似乎是在表达某种谢意。Reese低头看了一眼白猫,没有言语。


人类的两条腿自然是比不上动物的四条腿的速度,哪怕长度的差异有多大。,一人一猫来到了黑豹休息的地方,有趣的是不经常和母亲呆在一起的两头小黑豹也在黑豹的附近,挤在一起取暖。Reese动作轻柔地放下抱枕紧接是白猫。


Shaw正处于教导孩子的间隙里,本就沉默的时分她看见了那个抱枕,似乎是从未离过白猫的身旁,那个就体积而言比白猫大出些许的扎眼存在。两个孩子与大锤妈妈的关系处于恢复和谐的微妙过渡时期,某种惧怕的心理还是会依据着黑豹的喜怒沉浮于两个孩子间。大锤妈妈本是在言传冬日锻炼的益处,气氛还算是和谐融洽的,可Root妈妈的到来直接让大锤妈妈刷下了脸,始料未及的两只小豹子不由战兢了一会儿。


Reese离开了,接着离开的是黑豹。


Root和两个孩子面面相觑,都不是很清楚黑豹离去的原因。Root对 Shaw忽冷忽热的态度也同样是奇怪,但更多的是一种习惯。她冷静地看向俩略带慌张的孩子——自然是慌张两位妈妈又有了什么间隙,平静地说道,“也该到睡觉的时间了,我来给你们讲故事吧。”


Gen和Claire的绷紧的面部表情稍微地舒缓了些。


“你们想听什么呢?”


两个孩子对视片刻,不知为何沉默起来。


“那个……”Claire相对起妹妹依旧是勇敢一点,至少是对两位妈妈忽紧忽松的关系,“为什么大锤妈妈会有点…生气?”


白猫愣了好一会儿,微张着嘴不知说什么。


“是因为那个抱枕吗?”Gen轻轻地说着,不知何时与妹妹达成一致意见的Claire在一旁止不住地轻轻点头表示赞同。


白猫这才恍然大悟。


果然年老了都不如年轻人的思维敏捷了,好似Shaw每次突忽其来的脾气都是在她的抱枕出现之时,多么的巧合以至于她不敢在将其视为巧合。她既是有些懊悔自己的反应之慢,又对自己孩子其实一直关心自己和Shaw的关系而欣慰不已。


Claire看Root处于某种沉思里,没有正面回答她的Gen的问题,也大概明白了这算是一种默认,她将话题又推进了几分——也是大家心里长久的疑惑,“为什么大锤妈妈回来后还要留着这个枕头呢?我的意思是……她不都回来了吗?“


是啊,她都回来了自己是为什么还要留着这个枕头。


她在担忧又在害怕什么?是Shaw的回归太过惊喜于与梦幻让她不敢过多地放置情感在其中,她担忧的是Shaw的再次离去抑或这一切都不过是虚幻,身体的保护机制下意识地让她移情于一个Shaw的象征——那个黑豹以前的抱枕。


这是个怪癖,无形地把恐惧与她包裹其中,以求防范更为巨大的恐惧。


她慌了,一刹间地魔怔了。也许她所担忧的又发生了——她的怪癖,她依恋于抱枕的怪癖相当于把真正的黑豹给替代了——或者是挤走了她心里对于黑豹的情感的那一部分。那么黑豹于她究竟还能算什么呢?她就那么地绕进了死胡同,慌张无措。


在Gen和Claire的惊讶眼神里,白猫伸出了粉红肉垫里的爪子,一爪紧跟一爪地划开了枕头,棉絮在动作的起伏中纷飞,扬起了白色的幕布,它们环绕在白猫的周围,以特定的韵律回旋、舞动。白猫动作不停,她也不敢停,生怕停下了动作无法彻底摧毁这个抱枕,无法摧毁滞留脑中已久的梦魇。


可她也无法停下,枕头里的棉花似乎是一个天地,无论她如何努力地撕扯掏刨也无能将里头的棉花掏空,而那些棉絮飞舞之时,她心中的恐惧开始水涨,下爪的力度随之增大,可只是白费气力。


白猫眼神迷茫地抬起头来环视周围,棉絮组成的屏障是白茫茫的一片,她和破碎的抱枕处于这一片虚无的中心,她是这世上的唯一一人,别无他物。


那Gen和Claire呢?还有Reese和Finch?动物园呢?


Shaw呢?那头黑豹去哪了?


她不知道。


 


 


“Ms. Groves的情况大概正常了,医生也说了她正在逐渐转好。”


Finch?那……Ms. Groves又是谁


“也许很快她就能回归战斗了,她应该也期待了很久了。


Reese?战斗


Samaritan。


 


纷杂的棉絮在思路清晰的那一刻尽数散去,消弭于时间的尽处。Root醒了,也从未如此清醒过。睁眼,Finch和Reese也同时发现了她的清醒,二人站在病床边目光深邃地望着她


可她没有看向自己的两位同事,眼神有些涣散地凝视窗外阳光在潮湿空气里折射出的彩色光影。


“Root。”Reese低压嗓音轻轻地唤着她。


“没事,Harold。”她回过头,颧骨处突出的病态并不影响她那理智的微笑——Root回来了,国王最得意的士兵即将回归于战斗,“只是做了个梦罢了。”


那个安详平静的动物园只是场梦,只是她心中为Shaw预留的天地。黑豹回来了,可Shaw永远也不会是那头温柔过头的黑豹。


“我准备好了。”


 


她还记得Shaw以前在车上曾给她念过的古波斯的诗句,暴雨困住了车辆,她们在时间紧迫的任务里略带任性地静静看着暴雨扑打在玻璃上


她还记得Shaw低沉的嗓音念出她母亲教过诗句时的万般性感,她在之后的调笑与沉默都留给了今天的自己评判。


她自然还记得那首诗。


 


我们爱过的一些人


那些最可爱,最优秀的人


已饮干酒杯,一轮又一


悄然隐去,一人接一人


长眠不醒。






欢迎捉虫讨论 我错了这应该是开放性结局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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