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aste It • Chapter Three
又名：今晚的菜肴是橙香烤鸡腿 / 单元剧也是要有主线剧情的 

电梯： Zero One Two Three Four Five Six Seven Eight Nine Ten

           Eleven Twelve Thirteen Fourteen Fifteen Sixteen

 【啊 熬夜更文的我 就是在报复社会】 

                                                                ——作者的吟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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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荒而逃。

没错，这就是她给自己昨晚表现的评价。她仰躺在床上，黑暗里路灯的微光下，天花板裂缝如黑暗的触手时隐时现。脑子里不断回放Root的眼神，女人的眼里有时光的深渊，那双眼眸下不知有多少时间崩塌，而Shaw只是一个普通的狼人，她没有能力抵抗，只会陷入深渊。

她在Root眼里看见了食欲，足以将自己生吞活剥的欲望张牙舞爪地向自己示威。她只能逃，只能逃。

 

世上不尽人意的事总有很多，比如她加了三个小时班休息了四小时后又要去上班，而且这种生活竟然要持续一个月。一切都是拜那只老吸血鬼所赐，可Shaw无法愤怒，像是有根颀长的手指倏忽按下了静音键，一切情绪都灰飞烟灭。

她该说什么？

Shaw不清楚。她的生活闯进了不速之客，可她却对未来的不确定性甘之如饴。

Life is like an adventure.

Shaw敲开了她隔壁办公室的门，这间办公室属于Harold Finch，医院的资深外科医师。不过他已经很少做手术了，大多数时间是去指导其他医生的手术。Dr. Finch很关照Shaw，虽然她知道自己是年轻医生里的佼佼者，受到前辈的重视也情有可原，可Shaw总在内心里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劲。

也许Dr. Finch的真正目的并不是那么简单。

“Hey，Finch.” Shaw努力挤出了丝微笑让自己显得和善，“你能帮我顶一下班吗？就大概十几二十分钟。”

“Dr. Shaw，你方便告诉我是为什么吗？”小个子医生抬起头来，和蔼可亲地眯眼笑着，“你不给我个理由我恐怕不能答应你。”

“Just some personal stuff……” Shaw看着Finch依旧笑眯眯的眼，轻叹了口气，“Fine，我找神经科的Dr. Groves有点事。”

“好吧，我答应你。”Finch直到Shaw走出门后都是一脸的宠溺和蔼，可门闭上的那一刻又刹那间转为凝重。Samantha Groves，那可不是可好惹的角色，怎么Shaw会跟那种人搅和在了一起？

Dr. Finch决定今晚回去要和家里的那位商讨下。

Shaw行走在外科大楼到神经科的路上，这几天她特意竖起耳朵探听到了些关于她的同事兼晚餐厨师Samantha Groves的消息。虽然在这之前，Shaw对于八卦这种浪费时间的无聊活动是不屑一顾的，可面对这样的一个谜，她迫切地想要了解更多。

敌人太过强大，她需要更多信息来思量对策。

神经科的不那么貌美的女医生们见到了外科最受欢迎的Dr. Shaw。所有人都警惕且紧张起来，万一Dr. Shaw来找自己那脸上得多有光呀。女护士女医生们卯足了劲，希望自己那张平凡普通的容貌今天可以发点光。

然而Dr. Shaw直接进了Dr. Groves的办公室。

 

没有人知道吸血鬼饥饿的时候是怎样的，因为有幸目睹过的估计都命丧黄泉了。

Shaw再次被壁咚在了门上，滔天的危险气息使得她自己都无能控制住内心的那头猛兽——獠牙渐渐顶出了嘴唇，狼耳在头顶探出，因为警惕在空中轻微地摇晃颤动着。她按在Root肩膀上的爪子深深嵌入吸血鬼的皮肤里，单薄的白大褂抵挡不住尖利的狼爪，Shaw凭借着她令人惊叹的视力，不费吹灰之力地看着那苍白皮肤下青紫色的静脉血管被撕裂，暗红色的鲜血蜿蜒而出，如攀附在荒野上的藤蔓——你根本察觉不到里面又如何滔天的能量。

Shaw可以清晰地在对方泛红的瞳孔里认出獠牙的反光，她也无比确信自己泛黄瞳孔里尽是对方轻舔长牙的魅惑模样。她们俩都不过是怪物，隐藏在人类社会的阴影里，偏偏做着一副光明模样，好像这样就不会被人发现獠牙利爪之上那骇人的血腥。

于Root而言，这两日自己的反应的确是出乎意料之外。她就像个刚变成吸血鬼的愚蠢新手——控制不住自己的食欲，会为猎物血液的搏动而神魂颠倒，不能自拔。可从来没有人告诉她，原来也有猎物是可以这般吸引人的——她甚至能分辨出血清、红白血球在血管里呜鸣而行的变奏曲，像是钢琴和羽键钢琴的合奏，不同的音色里混杂出一种可以命名为欲望（对，已经不单纯是食欲）的节拍。五线谱的五根墨线在音乐的轰鸣声中刺穿了她的心脏，就如同被木桩刺穿一般，她可能是要死了——如果再不进食，如果再不让Sameen Shaw融入自己……

Root肩膀上的血还在不停地流，Shaw觉得自己的爪子都要被浸湿了。对面的吸血鬼制造了一片阴影，它落在Shaw身上，带着某种笃定含义。有什么将她们结合，让她们站在今天这里，让她们互相残杀撕扯。

Probably the god.

Root将上身的角度压得更小，Shaw瞳孔一阵收缩，手臂用力阻挡对方的逼近，可Root像是没有感觉到任何一丝疼痛一样，利爪贯穿了她的肩膀，皮肉的收缩带来阵阵噬骨的痛觉。可我们的吸血鬼女王只是静静地静静地俯下了身子。虔诚的圣徒，忠贞的苦行僧，她不带任何的欲念，将唇落在了小狼人的耳朵上。

片刻的温润让狼耳上极为敏感的神经末梢颤栗起来，Shaw不可抑制地颤抖，身体的每一寸肌肉都在收缩，在肌肉的运动间爆发出一种能量，一种足以让Shaw将Root推开的能量。她开始对自己来找Root的行为而后悔，明明知道自己和这个女人并没有什么好聊的，她确实像被什么吸引了一般，执迷不悟地扑向炽热的业火，哪管焚烧殆尽。

那女人是莉莉丝与撒旦媾和的原罪，堕落下诞生的黑暗，足以吞噬掉另一片黑暗。

Shaw不知该如何反应，她本就感觉不到任何情感——她不过也是另一个罪源，不受上帝眷顾的弃子。

Root放任了Shaw的离去。

记忆是翻开土层爬出的死尸，是波德莱尔十四行诗下的恶之花，肮脏的执念席卷了Root，她恍然间忆起了一千多年前的那个午后——Samantha Groves在世上最炙热的太阳下携带光明的印记于火焰中死去，而Root在世上最寒冷的午夜包裹着黑魅在坟墓里诞生。那是黑暗年代的开始，她不过是其中的产物，被视为异端的少女涅槃成了异端信奉的神明。

Harriet Stowe①曾写道，从坟墓里流出的悲伤泪水，是为了那些没想过与没做过的事。

她却从满溢泪水的坟墓中醒来，然而再也寻不到想做与要做的事。

It’s never about the god.

It’s about the destiny.

 

Root觉得自己需要和Shaw和好。

当然她们连吵架闹翻这种老套剧情都没发生就也说不上和好。

于是她再次坦坦荡荡地翘班回家了。

Shaw心情复杂地下了班——她不知道现在自己该不该去Root家享用她的法定晚餐。就在她迟疑之时，绝对属于超跑的喇叭声将她唤回现实。她看见那个厚脸皮的老不死吸血鬼一脸欠揍地坐在一辆艳红的Ferrari 458 Spider的驾驶座上，还骚气十足地敞着篷，笑意十足地望着自己。车就停在自己面前，而且Shaw灵敏的双耳警告自己要是坐上了这车，明天整个医院都会盛传自己被Dr. Groves包养的八卦了。

可，妈的，有美食享用有好车开谁会顾虑那么——反正自己怎么逃都逃不过这变态的老吸血鬼的，倒不如……享受人生？

“Sameen，我不该那样的，你原谅我好吗？”

那样是哪样你倒是说出来啊。Shaw尽力忽视对方明显是讨好低龄儿童的语调。

“如果我没弄错的话你是要吃了我吧。”嗯？怎么觉得怪怪的？

“是这么想过。”女人趴在车门上，用着小鹿斑比一般湿漉漉的眼眸看着自己，“不过我现在在忏悔不是吗？”

Shaw没忍住翻了个白眼。

“下车，这车必须我来开。”Shaw双手插进口袋后退一步，去他妈的流言吧。

“Absolutely.”

 

为了去捣鼓这辆车出来，Root花了点时间。

但首先，最重要的还是今晚的晚餐。

她要做橙香烤鸡腿 。

酸酸甜甜，最适合和她差了大概一千岁的狼人小朋友。

当地市场买的小脚的母鸡腿，专门挑选毛孔粗大的鸡腿——饲养时间过短的鸡皮肤平滑，她必须确保今晚菜肴的柔韧口感，确保小狼人味蕾深切地记住她的手艺，记住她。

橙子是意大利西西里岛Lentini出产的摩洛血橙，散发着独特玫瑰香气的甜橙，配合其紫红色的果肉，将在微黄的鸡皮上掀起新的风潮。Root将血橙切开，把布满红葡萄酒色纹理的橙皮专门削下来，在一旁切成碎末。剩下的橙肉放入果汁机中打成橙紫色的果汁，她将一部分汁水过滤出来，留下渣滓和剩余果汁一齐倒入塑料袋中，再将切好的橙皮碎末倒入。

鸡腿带皮带骨洗干净，为了烤出的口感与味道更好，她挑了皮下脂肪较多的两根鸡腿。德国制造的Wusthof的精钢主厨刀在鸡腿上划出了几道口子，她又用牙签在上面戳了几个小洞——方便透气与入味。裹上混合适量清水的烤鸡粉，Root初步处理好了鸡腿。

将鸡腿没入塑料袋内的果液中，使鸡肉得以和橙子中的酵素蛋白酶充分融合。少许玉米油的加入会让鸡肉更加细嫩，为其入口而化的口感打下基础。在两个小时的腌制里，鸡肉的蛋白质将充分溶解在这馨香的果液里，每一寸鸡肉都将焕发新生。

趁着鸡肉安静于化学反应的这段时间，Root把刚才过滤出的血橙汁倒入塑料杯内，拿出前几天新买的西柚汁，将二者以一定比例调兑起来。虽然是以血液为生的生物，可千年的悠长时光也让她学会了享受生活，特别是人类的生活。她寻找到了除去鲜血以外的美味饮品，酸甜可口，还能美容不是吗？抗氧化防衰老什么的，尽管她并不需要。

出家门前，Root回到了厨房打开系在塑料袋上的结。修长白皙的手指浸入暗橙色的汁液里——她在给鸡肉进行按摩——使得肉类更加入味口感更佳筋道的厨房秘招。

生肉总是比熟肉来得更有弹性，不知为何Root眼前闪过了那晚的画面。她恶趣味无聊地给昏迷的小狼人换上了女仆装水手服低胸职场装等一系列制服，并一一拍了照。她还记得Shaw紧绷的手臂上性感的肌肉纹路，肱头肌上的肌肤在汗水的包裹在晶莹着别样的光芒，那手感就跟，不甚至比Root手中的两根鸡腿更好，更要紧致弹性得多。

好吧，给鸡肉按摩时还惦记着自己的同事确实不那么美好恰当。

Root出了门开始回想自己把那些收藏都扔在了城里哪个停车场。隔壁Mr.Reese家的狗又在朝自己吠叫不停了，大有一种要冲上来和自己搏命的架势。Bad dog. Root这么想着，一边扔出去了洒满“吸血鬼特制家常特效”安眠药的小肉干。

于是就有了法拉利V8发动机咆哮着美国式的狂野，载着俩人奔驰的一幕。

回到了家，Root将腌好的鸡腿从袋中取出。将一个血橙切成两半，染上橙紫色的鸡腿放置其上。在把果与肉的灵巧结合放在锡纸上准备塞入烤箱前，Root还撒上了一点罗勒叶碎末和奶酪粒，拥有果味清甜的同时再给味蕾带来芳香厚滑的多层口感。

放进烤箱，200摄氏度的炙热里，融入鸡肉的果香缓缓溢出，却又在热量的逼迫下一点点再次渗回肉中，反刍后香味的细腻，在每一丝筋肉内流淌，最终融化为一粒粒富含油脂与果汁的汁水。

Root在等待的20分钟内高兴地出去调戏了她的狼人同事，在对方翻了二十几个白眼后高兴地回到厨房里暂停了烤箱，取出鸡腿，两面刷上浓郁的蜂蜜水，翻了个面，让热量与蛋白质的结合更为曼妙。蜂蜜里的蛋白酶让肉质变得更为细嫩，烤箱的热力里，化学反应物理反应齐作用下，蜂蜜正上演着如百老汇歌舞剧般欢乐的变化。

Shaw又在收盘子了。

她不是很想去联想自己此刻到底有多么像回了家的丈夫边收拾桌子边等待大餐。更可怕的是她总有这种错觉会持续很久的预感，叫人心神不宁。

今天她败家的吸血鬼同事准备的盘子稍微不那么金贵，却有一种映衬菜肴的和谐感——白色釉面，盘子边缘围绕着波普风格的图案，安迪•沃霍尔的做派。刀叉依旧是铝制的精品，柄上雕镂着精美的花纹。

Root已经把鸡腿放在了Shaw的盘内。狼人低下头习惯性地抽动鼻子闻着，她抓住包裹锡纸的鸡腿尾部，将犬齿扣进肉内，一瞬间的绽放在Shaw舌尖上迸发，血橙的甜酸味消融在清香中，微乎其微，反而是肉类的滑腻占了口感的上风。怀抱地中海西西里的风，在罗勒芬芳的衬托下，Shaw品尝到的是炎热干燥下的意大利风情。

每口都是满满洋溢的地中海气候。


Root参观完Shaw的反应很是满意，她转瞬低垂眼眸，不知在细量什么。Shaw乐得对面整天喜气洋洋的厚脸皮吸血鬼的沉默，专心解决她的菜肴。

房门被敲响，Shaw依稀听到了有人在Root家门口议论的声响——两个男人的声音，而且颇为熟悉。甚至还有狗吠声自远方悠悠地传来。

Root示意Shaw继续吃，淡定地去开了门。门口一高一矮两个男人正在争论着什么，一见Root打开了门，立刻噤声。

“Ms.Groves，请不要再迷晕我们家的狗了，Bear没有恶意的。”Reese善意地露出一口白牙，把Bear拉近了一点，但立刻遭到了狗狗的严肃反对——它又大声地吠叫起来。

这叫没恶意？它以前每天追我的时候你怎么不出来？Root看着凶狠的Bear，不知该不该顾及邻居情面。

“Ms.Groves.”小个子男人终于说话了，“我们来还有另一件事。”

Root看着和邻居狼狈为奸的外科同事，好奇地偏偏头。这对狼人夫夫以前恨不得和自己撇开一切关系，怎么今天倒是主动上门了？

“没有错Ms.Groves，我是来和你谈谈Shaw的……”小个子男人面对狐疑的Root，严肃真诚地说道。

Root一下不知该怎么办，她几千年份的脑子当机了。她好像是明白了什么，可灵感比Shaw还滑溜，她来不及抓住就吱溜下溜走了。直到，直到……

“Dad？And……Finch？”Shaw的声音直接给Root当机的脑子来了致命一枪，她高超的智商果然发挥了效用。她还在疑虑自己与狼人同事的秘密关系什么时候被发现了，可Mr.Resse是狼人的事实却让她有了个更为惊恐的猜想：

她莫名其妙见家长了。

① Harriet Stowe：美国作家，著有《汤姆叔叔的小屋》等作品
——————Look at me—————
再次再次声明 别把这个当菜谱！做出奇怪的东西别怪我！
写做菜部分写得越来越顺手了，然而越来越词穷了……
主线剧情将要开始！期待吗？（不，其实主线就是做菜
最后只问一句……难道我的文风真的真的很逗比吗……